黑暗的日子

身體上我很少不舒服的，但這陣子不是頭痛便是胃痛，相信是受心理所影響。本來約了星期三去看牙醫，醫生在銅鑼灣也有診所，這區比較方便我，姑娘起初說可以，但不久打電話來問我星期四去旺角那邊是否可以，我為了遷就他們也答應了。



除了旺角沒有那麼方便我之後，我也最怕去這地區。雖然已經兩天了，但今天仍然很累，心情很煩躁，相信是該日擠電梯和人群的壓迫感，及聞到陌生人的體味，不適的感覺持續到今天。



雖然我預了牙醫可能會加價，所以已預備了足夠的金錢，也以為就算要補牙也是改天的，但這天卻竟然一口氣洗牙和補牙，那我便不夠錢要出去提款，所以要在熙來攘往的彌敦道走來走去，如果你熟識我，你會明白對我來說是多麼不好受。



信和中心是，在等電梯的時候不夠覺很吵，可能是不自覺壓抑了，但當進了電梯一關門，立即變成靜音，對比很大，才知道剛才是多麼吵。



好了，最近才知道我的客飯廳和小房間的窗紗，在晚上是幾乎透明的，但為什麼要訂造窗紗而不是厚布，是去年訂窗簾時店員建議的，她說臥室才要訂造厚的。



那我一直以為沒事，可能晚上外面黑，所以我看出去什麼都看不到，但人家看進來不代表看不到的，因為我裡面是光的。



那為什麼我知道呢？因為最近我鄰居才在晚上拉開窗簾，那隔著我的窗紗，我看他們看得一清二楚，那我看到他們，他們也看到我的。



我相信他們不會偷窺我，因為這雙夫妻天天早出晚歸。但今天下午我回到家裡，因為我的廳的窗簾拉開，我看到遠處另一座，跟我差不多樓層，有個男人站在陽台上看著我！我連忙拉好窗簾，之後就不見他了。



我很擔心，不知他已留意了我多久，還是自己過慮，可能他只是出來喘喘氣，不是在盯著我呢？



之前我和家人商量過這件事，但她的意見不可靠，她說沒有人會那麼無聊偷窺的，說香港人都很忙碌，又說我看到別人，人家未必看到我，但這些都是沒有道理的。香港真的有無聊人的，而且怎會我看到別人，別人看不到我？我說假設你站在我對面，我看到你，你也看到我吧。



總之，我覺得只要覺得在家裡沒有安全感，已經是換窗簾的理由了。她的意見不可以作為標準的，因為她是什麼都沒所謂的，都說，她的臥室有一邊是沒有窗簾的，但她常常在房內更衣，窗很大沒有遮掩，但她也不怕人家看到她不穿衣服。



她還說如果我換了窗簾，很快房東說要賣房子，那我換窗簾不久那就很浪費了。天啊，如果房東十年後才要我走，那又如何？那我忍受這十年是值得嗎？



其實我是太缺乏主婦朋友，沒有一個可商量的同輩的人，幸而前天也跟一個朋友說了這件事。我知道該怎樣處理，我明白既然我覺得不舒服又有能力換掉，那就換吧，但我想有個人給我抒發一下。



我說去年搞搬家全部一個人進行，如果有個人陪我訂窗簾，有些事情提點一下我也是好事，比如提醒我窗簾是不能半透明的。家人便說，如果陪我的朋友不可靠不踏實，亂給意見只會更糟。同理，不是所有人都是不成熟的，總會有朋友是合適的陪伴者。正如世上有壞男人，那你是不是一輩子不戀愛不結婚呢？上班有機會被炒魷魚，那你是不是不找工作了？考試有機會不及格，那你是不是小學也不讀了？上街有機會遇到意外，那是不是幾十年都宅在家中？她的邏輯真奇怪，跟她說話是很洩氣的。


還有一點，我說舊的窗簾拆下來後，我暫時不會扔，但家裡沒有位置擺放，想放在她家裡。她不是介意我霸佔她的地方，其實也只是我在娘家自己的臥室而已，但她問我怎麼可以放到我現在的家的餐桌下面。天啊，餐桌下面放著一袋窗簾，成何體統！因為她的家也是亂放東西的，這裡一堆那裡一堆，所以她不覺得有問題。其實我是衣櫃櫃子等沒有位置擺放舊窗簾，如果我容許自己亂放的話，大把位置了，窗台、衣櫃頂、地上，但你知道我喜歡整潔。









關於用話語聊天的人，只得我家人一人這個長期問題，有長輩幫助了我，她說安排一個人，一個月打電話來一次跟我聊天，我很高興。如果是以簡訊聊天，現在有五個朋友，很足夠了。我感謝上天雖然失去一個，但衪賜我兩個作為補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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